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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切】十七号线的重逢

2021.8.29赖光公千年祭

写给他们——

现代光与失去赖光后的切阴差阳错的相遇



周日晚23点11分,整个17号线地铁空空荡荡,源赖光靠在第二节车厢的车门上看着隧道里亮得晃眼的平面广告飞速倒退。白日里被众人争抢的座位此时倒是通通被冷落在一旁,车里的电子广播仍旧恪尽职守地一遍遍提醒乘客戴好口罩。

然而。

在某一次地铁门开启后,走上来一位青年。

尽管这个时间的地铁常态是源赖光一个人独占,但既然是公共交通,多一些别的人共享车厢也在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源赖光却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打量这个人。

他穿的衣服大致能认出是日本那边的武士服,腰间佩刀,头上有角,服饰的色彩花纹乃至用料都极考究,可以看出制作者绝对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源赖光迅速打开手机,点开天气软件,定位,没问题,这个城市无论是哪个区现在都显示:晴。可是眼前这位少年浑身都淋湿了,雨水顺着裤管滴到地上,积起小小一滩水。

在刚看到这个青年的时候源赖光还以为自己只是碰到了出Cosplay的年轻人,但现在,源赖光已经在考虑现在是否要跳下车了,在错过末班车和与一个“灵异”少年同车之间,实在是难以抉择。

不过很快,源赖光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地铁门灯在闪烁三下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广播里又开始大声朗诵要戴口罩云云。源赖光悄悄对着车门上的玻璃苦笑了一下,然后扭头看这个从出现到现在一直盯着他的人。

尽管很狼狈,湿成一缕一缕的白色的头发潦草扎在脑后,甚至眼睛上还有道清晰的刀疤,但这完全不影响他的清秀,虽不是时下爱豆明星那种白皙精致,但也绝对当得起漂亮两个字。

不过源赖光现在的处境可不妙。

他面前这个漂亮的青年的手正按在他腰间的刀上,眼里满是戒备——明明半秒前他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再一秒前源赖光还记得在他脸上看到过名为惊讶欣喜的情绪。

"源赖光?"对面的青年先开口。

完了,走夜路真的会撞鬼,虽然并不相信那些神鬼志异,但这个时候源赖光也不得不承认有一些不能用正常科学原理解释的情况发生了——不知来处的诡异青年张口就准确无误地叫出你的名字。

"我是。"万事保命要紧,源赖光还顺便拿出了自己礼貌的微笑。

谁料对面的人听到之后反而皱紧了眉头,"别想骗我,源赖光早死了。这是哪里?又是面灵气的把戏吗?我没空陪你们演戏。"

"咳咳,你好,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确信我是源赖光,并且目前生命体征良好。"除了心跳有点快,不知道是被你吓到还是气到。源赖光把最后一句话默默吞回了肚子里。任谁听到有人面对面说自己死了可能都会不爽,源赖光敛了笑意,"顺便,这是地铁十七号线。"

"这不是面灵气的梦境?那你为什么戴着面具?"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源赖光不得不承认,他可能真的撞到穿越现场了,还好平时办公室里女孩子们聊天也有听一耳朵,源赖光先暂时接受了这个现状。“这不是面具,是口罩。最近没有戴口罩的人是不能乘坐公共交通的。所以我合理怀疑你不是来自……嗯……你从哪里来?”

源赖光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反正看样子说了也没什么用。

“逢魔之原,迷路,然后走到了这里。”

面前的人一脸严肃地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源赖光竟有点想笑,这个拿着刀的年轻人现在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那我可能遗憾地告诉你,你暂时回不去了。”

刀和刀鞘摩擦的声音随之清晰地传入源赖光耳中。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你说的那些地名,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嗯……简单来说,你来到了另一个时间点。”源赖光尽可能给这位“客人”解释的浅显易懂,虽然他的脸上仍然充满质疑。“你初来乍到想必没有住处,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暂住。”源赖光甚至“同情心泛滥”,发出了邀约。

青年皱着眉半晌,终于开口:“我明白了,曾听说过山风的经历,想来是差不多的。那么……你真的是源赖光?”

他在问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紧盯着源赖光的眼睛,竟让源赖光从中看出一丝希冀与不安。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源赖光想。

“我的名字是源赖光没错,但我不是你那位'早死了'的故人——我不认识你,另外…我可以请问你的名字吗?”源赖光一边回答一边从自己的包里翻找出一个未拆封的口罩拆开递给这位青年,“不管怎样,先戴上口罩,这里的规矩。”

“鬼切。”青年人眼睛暗了暗,接过口罩学着源赖光的样子把口罩戴到脸上,可惜不小心戴反了,有鼻压条的那边支愣在下巴上略显滑稽。

“戴反了。”源赖光内心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伸手帮他把口罩摘下来重新调整好,再撩开他两侧的刘海把口罩带子勾在耳朵上。

鬼切一言不发任由源赖光帮他调整好,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却也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等源赖光费尽力气解决了诸如鬼切没有地铁车票却要出站、随身携带危险刀具、劝鬼切接受电梯等问题,终于把鬼切带回家后,就收获了一个......门神——鬼切站在玄关处已经十分钟了。源赖光在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帮他买了一双新的拖鞋,现在那双拖鞋摆在鬼切面前像一道禁制阻了他的脚步。

“不进来吗?我给你拿了干净衣物,把你那些湿衣服换下来吧。”源赖光再一次发出邀请。

“……你现在……不…你…是不是过得不好?”鬼切眼里写满了担忧。

“?”源赖光环顾了一下自己家,面积大、装修甚至可以算是奢侈,打扫得也干干净净,怎么就…过得不好了呢?

“我觉得挺好的。”源赖光莫名其妙。

鬼切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换了鞋,跟着源赖光走进客厅。

沙发上放着源赖光帮他拿好的衣服。

“衣服是我的,不过还是新的,希望你不介意。”

源赖光正要帮他指出客房的位置,不想鬼切却一言不发,端详了一下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源赖光:“......?”

看他的服饰可以推断出他来自古代某个时间,又想到前段时间来做客玩两天的源博雅换衣服都要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源赖光不得不心想:难道那时的人比现代开放吗?

鬼切这次很快有样学样穿好了衣服,把换下来的湿答答的衣服捧在手里,问源赖光:“请问可以借用一下水房吗?”

这个时候倒像是捡回来的小狗了,源赖光心想。

“不用,我帮你用洗衣机洗就好了。”然后源赖光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脸戒备盯着洗衣机的鬼切。

折腾了好久终于把鬼切打理干净,感觉到鬼切的拘束和异样的沉默,源赖光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突然来到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任谁都会很彷徨吧?只能干巴巴地说:“你放心,说不准哪天就可以回去了。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如果还想问什么就随便问。”

客厅灯火通明,灯光通过摆在桌子上的水杯又反射到鬼切脸上,投上一片潋滟的光影,鬼切垂眼坐在沙发上,眼睫颤动了几下,抬起头来问:“请问有酒吗?”

“酒?”想不到看着漂亮清秀的人,要的第一个东西就是酒,“你多大了?要是未成年可不能喝酒。”

鬼切自嘲地笑了笑,“多大?我已经很大了,比你都老了。”

源赖光眨了眨眼睛:行,照顾你是客人不跟你计较这个。

因为不知道鬼切酒量如何,源赖光从酒架上拿了一瓶还不错的红酒打开瓶塞递给他,“那边的杯子你随意用就好,我先去洗澡了,你在这里坐一会,等我一会儿把客房收拾出来。”

听到客房两个字的时候鬼切突然抬起头,睁大的眼里满是惊讶,“客房?”

“对啊,虽然房子不大但客房还是有的,不会让你睡沙发的。”源赖光忍不住腹诽这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青年原本出身哪里,自己这点身家第一次被如此看不起。

“明明以前和你一起睡的......你也不管着我喝酒了......”鬼切接过酒瓶摇了摇里面的酒,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含含糊糊一句话。

源赖光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事,你去吧,我不会乱动东西的。”鬼切声音里隐约带了不高兴,可是源赖光决定不想了,耸了耸肩去洗澡了。


看着源赖光走进浴室,鬼切慢慢低下头开始凝视手里的酒,直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都响了一阵,鬼切才举起酒瓶直接把里面的液体往嘴里倒。

白瞎了那瓶高档红酒。

这样的后果就是——

源赖光拉开浴室门的下一秒,就被一个顶着双鬼角的头撞了满怀,右手肘在门框上磕了一下,又疼又麻,整条胳膊在一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源赖光——”

“是我。”源赖光随口应道,犹豫了一下又说,“呃,应当不是我。”

谁知话音刚落,还没被推开的人直接张口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真狠,应当是见血了。

然后这只被捡回来的鬼·狼狗·切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血契我都感受到了!明明就是你!”说话的时候,源赖光闻到他嘴里的酒香,探头朝沙发那里望去却看到整整齐齐躺着三个空瓶......

“可我不认——"识你啊。

源赖光话没说完就被鬼切揪着衣领堵上了嘴,漂亮又凶巴巴的青年、微凉的嘴唇,一丝血腥味混在红酒的味道中......

不会吧——源赖光心想,真的欠了债?还是这方面的?可是他完全没印象啊——完了,好像更像是欠情债的狗血套路了。

源赖光的右手终于缓过劲来,才把鬼切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无奈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鬼切大声反驳道,“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

好吧,不能跟醉鬼论长短,“好好好,我哪也没去。”

“人类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可他们都不记得你了!”

“啊,我知道。”可人类过得好为什么要记得他源赖光?

“只有我记得你!只有我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源赖光一边应着鬼切,一边连哄带拐把鬼切送到沙发跟前,打算拿点醒酒的药把他安抚好了就打包送进客房,等他清醒了再说。明明没喝酒之前看起来又乖又可怜的,怎么喝了酒就成了这个样子。

刚把鬼切按着坐在沙发上,源赖光想要直起身却又被鬼切拉住了,带着酒香的嘴再一次造访他的唇。青年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迫使源赖光只能弯着腰跟他接吻。可醉酒的鬼切完全不得章法,直耗得源赖光失去耐心,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吻了回去。

却在感到一丝咸涩的时候愣住了。

就在愣住的这一瞬间,源赖光整个人被鬼切拽到了沙发上,天旋地转后被鬼切两腿一跨直接压住。下一秒源赖光的衣襟上就晕湿一片。

看着胸前那一团乱糟糟的白毛,源赖光叹了一口气,还是揉了上去——就暂且替那个人行使一下他的权利吧。

“他可真过分。”源赖光的唇贴着鬼切的鬼角,一边哄着这个刚刚捡来的不明青年,一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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